困兽之斗(1 / 3)

等候鸟过境 花绾歌 2225 字 2023-05-31

天台的风很大,飘洒的雨很冰冷。

“候鸟,好久不见啊。”九头蛇在众人的簇拥下坐在一把椅子上,他看着推开铁门走过来的女孩子,毫无不意外,甚至阴森森的笑道:“看到我出狱坐在这里,是不是很奇怪?”

候鸟解决完守着门的两个手下,黑色的靴子踩在坑坑洼洼的天台地面上,溅起水花,她一身黑衣站在他的正前方,目光冰冷的看着他,没有情绪没有温度,像是只在审视。

九头蛇掏出一支烟塞进嘴里,咧咧嘴:“你还是跟哑巴一样。真可惜,你当初豁出命都没杀了我,现在心里是不是后悔的要命?就算你当年把我进去监狱又怎么样?我还不是毫发无伤出来了,我照样能把那些缉毒警察一个个杀了,如果他们不幸死了,我就只好拿他们的家人开刀了。”

“我很念旧情的。”他对着手下打了个响指,手下提着一个很大的笼子走了过来。

他揭开盖在笼子上的黑布,说着游戏规则:“这里有100只白鸽,它们的腿上分别绑着红色和蓝色的彩带。听闻你的枪法百步穿杨,如果你能在一分钟□□下所有蓝色彩带的白鸽,我就让人把你弟弟拉上来,但是只要少了一只那就是你亲手杀了他。我知道你身上有枪,反正他也不是你的亲弟弟,你自便。”

笼子被打开,白鸽展翅高飞,根本没给她一秒思考的时间,她掏出□□□□,神情专注地望着一片灰白的天空。

尝试了很多种方法,衣服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汗水的白下根本救不下奄奄一息的夏童。他只好顺着那根蔓延到天台的绳子上楼,他毫不费力的来到天台路口,因为之前守着这栋楼的人都已经被解决了,看上去跟死了一样,但是好像还有微弱的呼吸。

白下找到一个身形跟自己差不多晕死过去的人,把人身上的藏青色衣服拔干净,套在自己身上。

他挺胸阔步的靠近天台,“砰砰砰”连续十几下的枪声越加清晰,白鸽从半空中直接落在天台上。

当天空上只剩下最后三只白鸽的时候,刚好剩下了最后0.3秒,他看到穿着黑衣的夏稚似乎犹豫了0.1秒才开枪,一枪直接毙掉了两只白鸽。

一地的白鸽,雪白的翅膀上沾染了醒目的血迹。

九头蛇站起来鼓掌道:“一分钟不到杀了99只白鸽,但是还剩下最后一只却飞走了,是没子弹了吧。”

候鸟扔掉手上没有子弹的□□,看着他得意的嘴脸说着最后的结果:“你输了,最后那只白鸽腿上绑着的是蓝色的彩带啊。”

然后,他的手下拿着刀把绳子割断,那根绑着夏童性命的绳子拖着地面的水渍逐渐消失在天台。

夏稚纵身一跃,紧紧的拉住即将落下天台的绳子,她的手腕被地上的石子和粗绳磨得红肿一片。

“我突然想起他的亲生父亲,那个老实巴交的刑警,他是走投无路之下抱着我的手下,跳下悬崖同归于尽的。现在我把他儿子从这天台扔下去不过分吧。而且我给过你机会了,是你枪法不好,漏掉一只白鸽,可不能怪我啊。”

九头蛇棕色的眼睛里漫过层层的冷意和嘲弄,他接过下属手上的□□,一枪打在夏稚的手臂上,她还是纹丝不动,死死的不肯松开手里的那根绳子。

又是一枪打在了她的另一只手臂上,她那张毫无血色的脸疼的发白,却像是麻木了一样,只知道拉着手上那根维系着夏童生命的那根绳子。

在九头蛇的枪口对准她的手腕时,白下冲了过来,不管不顾像个肉球一样撞开了他,让那一枪打偏了,但子弹划过了绳子,那根绳子终究还是断了。

一楼地面响起沉重的坠物声,天台上响起一声声讽刺又刺耳的笑声。

白下被人按在天台的栏杆上,眼睛涨的通红,拳头攥的太紧,指尖陷入了掌心,隐藏在厚厚一层肉下的骨节泛起青白。

浑身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杀了这里的混蛋,可惜他平时没有用功,三脚猫功夫根本派不上用场,只能眼睁睁看着他们一枪又一枪对准夏稚,她的肩膀,胸口,手臂,以及腿上都添了新伤。

她就像困兽之斗,被众人围攻着。

云层密集,一架飞机在乌云里急速穿梭着。

在池靳白拨打电话数次无果后,虽然明知原因,但是副机长还是亲自过来解释道:“靳少,现在是雷雨天气,信号受阻。”

“那就飞快点。”他声音温淡,英俊的容颜在昼夜交错的光线里有些模糊,目光深沉。

“是。”副机长身子挪出客舱,才敢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

白上把刚泡好的黑咖啡端给他,“靳少,夏稚小姐有白下跟着,不会出事的。”

漫长的沉默,直到咖啡冷却了,池靳白也没有伸手接过咖啡,而是无规律的甚至有些烦躁的转动着手腕上的佛珠。

一下又一下拨动着自己絮乱的心弦,一种莫名而来的无端恐慌像是一张巨大的网吞噬着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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