佩恩的袭击毫无预兆。这也给了小岱机会。

她似乎格外擅长在这种危急时刻搞一些阴谋诡计。比起在木叶做道貌岸然的上忍，做反派好像更适合她。

没费什么力气便将忍者学校里的小鬼们哄骗进了防空洞，斩杀护卫人员也格外顺利。木叶的人天生信赖着同伴，对她的突然发难毫无防备，愚蠢的像过去的她一样。

小岱面无表情地踏过地上的尸体，将孩子们的护额丢在桌上。被她以团藏名义诱骗来的两位高层顾问做出了截然不同的选择。

“我的死亡能换取他们的性命吗？”

多么似曾相识的时刻，只是互换了角色。

小岱点点头，嘴角噙着讥讽的笑意。

水户门炎没有什么犹豫便选择了拔刀自尽。看起来冷酷无情的男人，却对孙辈们格外心软。

啊，也是托了止水的福，才能让这群小鬼平安长到这么大。

她颇感无趣地踢了踢水户门炎的尸体，补了两刀后转向了另一人。

至于转寝小春。

小岱歪了歪头，眼中是冷酷的杀意：“非要和我动手吗？”

年迈的女忍手持苦无和她对峙着：“身为忍者，就该有这样为木叶战斗到最后一刻的觉悟。我绝不会因为受制于人就软弱地选择屈服。”

小岱轻蔑地笑了一下，凛然抽出了妖刀村正。

“你对待宇智波的时候也是这副让人作呕的正派嘴脸吗？真是让我恶心。”

曾经的二代目精锐护卫部队成员也抵不过岁月垂暮，小岱解决她并没有花太多功夫。

“现在向宇智波忏悔的话，我会让你少吃些苦头。”她挥刀斩下转寝小春结印的右手，踩在脚底肆意碾压着：“当初下令猎杀我应该也有你的一份吧。”

她俯下身，贴近了那张垂垂老矣的面容：“被同伴背叛的痛苦，我可是到现在都没有忘记呢。”

相较于她的嗜血兴奋，转寝小春显得格外的平静：“我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木叶，时至今日我并不后悔。对于今天的结局，我只能说对于宇智波，我们还是格外仁慈了些。不该任由三代目心慈手软地留下你和宇智波佐助这样的祸患。”

小岱忍不住笑出了声，踢开了转寝小春的断手，转而狠戾踏上她的腰腹。

“那你和木叶一起去死吧。”

现场处理得很利落，这还要多谢卡卡西的教导。她将两具得来不易的尸体封印进卷轴，戴上面具从窗台一跃而下。

不远处传来战斗的声音，她漠然远望了一眼，看到了那一抹熟悉的银灰色。

犹豫间已经跑出了一段距离，她憎恨着自己的软弱，却还是遵从了内心真实的意愿，向卡卡西的方向跑了过去。

“这边我会处理的。”卡卡西挡在她和秋道丁次的身前，高大的身形带来成年男人的压迫感，是和鼬与止水截然不同的感觉：“快去把情报送给火影大人。”

又是这可恶的火之意志。

小岱忍无可忍地闭了闭眼，还是接受了卡卡西的安排。等她护送完秋道丁次回来的时候，佩恩已经离开了。

卡卡西被埋在齐胸高的混凝土块中。以站立的姿势后仰着，银灰色的头发被风吹得乱蓬蓬。看起来像是睡着了一般。

他一贯的不着调让她不禁怀疑这是否又是一次恶劣的恶作剧。

小岱费力地将卡卡西从混凝土堆里扒了出来，捋起了他垂落的头发，并没有看到明显的外伤。

“喂，卡卡西。”她用力摇晃着，怀里的卡卡西却始终没有反应。

“喂，醒醒！”她声音提高了些。

她后知后觉地探上男人的鼻息和脉搏，这才终于相信卡卡西已经死去了。安详的躺在她膝上，神情是从未有过的轻松和平静。

她茫然的跪坐在地上，有些不知所措。

高空的风推动云层，在地面投下巨大的云影。

明暗交替，她看到卡卡西面罩上滴落的水迹。

脸上湿冷一片，她茫然地抬起袖子擦了擦，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在哭泣。

可恶。

一个两个都。

她愤愤给了卡卡西一拳。

非要自己逞英雄。

她抱着卡卡西的尸体在原地坐了很久，直至绿色的光芒突兀落下来。

怀里的人似乎动了动，她试探着用手指拉住了卡卡西的面罩。

男人略显冰冷的手指按住了她的手。

“你也为我流泪了啊，小岱。”卡卡西笑着坐起身，伸手搂住小岱，感受到她在他怀里微微颤抖着。

下颌抵在卡卡西的肩上，小岱死死盯着他身后的废墟，十指紧张地攀上他的肩头。

附近的忍者陆续向废墟跑去，有条不紊的开展救援工作。

在长久的沉默拥抱中，她度日如年的煎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