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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这个日子有点印象,并没想起来是这么个日子。

扶薇迟疑了一下,快步奔到窗前,抬手推开支摘窗,探头往下望去。

“宿郎!”

近子时的长街寂无一音,薄薄的月光洒在石板路上,也洒在宿清焉颀长清隽的身影上。他回过头来,踩着月色回望。

扶薇放下窗扇,提裙小跑着下楼。

宿清焉疑惑地往回走,他走到绘云楼大门前时,扶薇推开门。

扶薇如今的身体只是小跑了两步,就有些微微地喘。她立在台阶上喘了口气,才道:“婚期换一日吧。”

“好。”宿清焉应声,并不问缘由,而是移开视线,道:“把衣服穿好。”

扶薇偏过脸望去,这才发现跑下来的时候,外衫滑落了些,左肩几乎快露出来。

她弯唇:“可是我不冷啊。”

宿清焉低眉,也不再多建议,而是问:“想改在哪一日?”

“明日。”

宿清焉愣了一下。

扶薇眼尾轻轻勾起,用带笑的柔音道:“差点忘了宿郎单日要去学堂,只有双日才肯留给我。”

宿清焉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又无言。

“那就后日吧。”扶薇道。

“……是不是太快了些?”宿清焉仍旧低着头。

“人生短短数十载,于历史长河更如红尘里的纤粒。前路尚难赏尽,何必蹉跎呢?”

宿清焉带着几分无奈地轻笑了一声,颔首说好。他又说将要变天,让扶薇回去。

一直到他转身离去,都没有再抬眼看扶薇——不去看她露在外面的肩。

扶薇转身回到绘云楼,刚迈进去。蘸碧就将捧着的外衫披在她身上。

扶薇扶着楼梯上楼,走到一半停步,问:“这个人是不是有些奇怪?”

蘸碧仍在思索,灵沼先道:“是有一点,他居然没有喜极而泣。”

扶薇回头看向灵沼,道:“我是说,他这么快答应婚事,不奇怪吗?”

灵沼睁大了眼睛:“就算不知道主子的身份,主子美若天仙家财万贯,能娶主子是他捡了大便宜!他要是敢墨迹,那就是得了便宜还卖乖!”

扶薇盯着灵沼一脸认真的表情看了好一会儿,知道灵沼没听懂她的意思。不过又有什么关系呢?

宿清焉是不是奇怪,是不是有别的心思都不重要。她又不图他真心相待,只想要他的身子罢了。

“下次他来了备上茶水。”扶薇丢下这么一句,打着哈欠回房。

“是。”蘸碧赶紧应声。

扶薇只喝温水,所以绘云楼只有温水。蘸碧也只用温水招待了宿清焉。

宿清焉到家时,果然梅姑刚要出门去寻他。

见他回来,梅姑松了口气,也不问他为何晚归,只让他赶快休息。

“母亲。”宿清焉认真道,“后天我要成亲。”

梅姑呆住,反应了好半天,才反问一句:“你说什么?”

她最是了解宿清焉,知道他从不玩笑。梅姑脸色变了,急声:“你不能娶妻!”

宿清焉早料到母亲的反应。他本不信八字命数,只是事关母亲的安危,又被母亲要求不许与弟弟相见、不许娶妻。

“母亲。”宿清焉肃然,“我答应您,此生不与流峥相聚,是人之孝。可我不能答应您不娶妻,不能辜负人之责。”

“辜负?责?”梅姑赶忙问,“你毁了姑娘家清白要负责?”

宿清焉微怔,他想反驳,可是眼前浮现扶薇赤着相贴的一双足,还有如玉似雪的肩。就连她映在墙壁上的影子,也在这一刻浮现在他眼前。

梅姑瞧着儿子目光躲闪的样子,心里凉了半截,她丢了魂儿般慢慢坐下来,问:“是个什么样的姑娘?”

宿清焉认真想了想,答:“一个孤独的可怜人。”

梅姑听不懂。

可她又不是第一回听不懂宿清焉的话。她现在也没有心思深究宿清焉的话是什么意思,此刻的她心里乱糟糟的,满脑子都在想以后的日子该怎么办呐?

第二天一早,梅姑还没起身,就听见宿清焉出了门。

宿清焉关了院门,转身走了没几步,就被人叫住。

“清焉!你来你来!”胡铁柱朝他使劲儿挥手。

两家虽然没有紧挨着,可也不远,勉强算得上近邻。宿清焉朝他走过去,询问:“何事?”

胡铁柱手里捧着个咬了一半的红薯,嘴里还嚼着呢,吐字不清地开口:“那个女人怎么样?”

“谁?”

“绘云楼的那位啊!”胡铁柱又咬了口烤红薯,“他们都说那女人是京里某个大老爷的小妾,被玩够甩了,拿了钱财跑咱们这儿来了。”

宿清焉认真道:“她不是。”

刚说完,宿清焉又皱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