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最后一场了(1 / 2)

夜风更冷了,无形却比刀还要刺骨。

苏凉忆由宋妈搀扶着站起身,没走几步却再次被人拦住。

“你就是裴总那个从不露面的老婆吧,还以为有多神秘,长得也就这样。”

来人显然醉的不轻,在同伴的几句撺掇下色胆上头,竟是伸手要来拉苏凉忆:“苏豪都死了,裴秋哪还瞧得上你,不如你跟了爷,今晚就让爷好好宠宠你。”

宋妈被气得不轻,甩着浴巾就想揍人。可那看热闹的不嫌事大,竟是最先就把她桎梏住了。

苏凉忆几乎是本能地就往磨砂玻璃望去,可那个一直斜靠在沙发上的身影却是不见了。

她慌乱地四处张望,然后就看见裴秋抱臂靠在不远处的墙上。眸色深邃而淡漠,并无上前的打算。

他看她,如同看着垂死挣扎的蝼蚁,眼神甚至在触碰到她慌乱的目光中染上一丝兴奋与趣味。

绝望感自苏凉忆心底蔓延。

醉酒的男人很快便抓住了她的衣服,三两下就扯下了她身上的浴袍。苏凉忆的里衬早已湿透,此刻紧紧贴着身躯,勾勒出曼妙的身姿。

周围的男人们眼睛都看直了,连连发出鬼哭狼嚎的叫唤。高高在上的大小姐陨落神台沦为他们的玩物,还有什么比这个更让人兴奋?

而那个醉酒男人尤其激动,将带着香味的浴袍捂在脸上深深一吸,随后伸着舌头就朝苏凉忆扑了过去。

不过下一秒,他已经被裴秋按翻在地。

一拳又一拳,数秒间周围已经死寂一片。所有人都呆若木鸡地站在原地看着眼底染了杀意的男人一拳又一拳地打在醉酒男脸上。

醉酒男已经彻底晕了过去,鼻尖嘴角都见了红。

裴秋的拳头也已被打破,可他仍旧发了疯一般地砸在男人脸上。

在场无一人敢去劝他。

空气中弥漫着令人窒息的寂静,就连呼吸都被控制到微乎其微,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唯一的动静来自苏凉忆——她跑了。

只可惜没跑多远就被裴秋追上,晃神的功夫她已经又被按在了角落的墙上。

“刚刚为什么不求我?”

“想在大庭广众被野男人上?”

他的话粗鲁又下流。

这样的裴秋,苏凉忆觉得很陌生。

“说话。”杂乱的脚步声再次响起,裴秋猛地扯掉了苏凉忆的上衣,食指勾上她的内衣扣子,威胁之意已十分明显。

脚步声越来越近,越来越近···苏凉忆却反倒渐渐平静了下来。

她的眼中又恢复了往日的空洞,视线有些迷茫地对视上裴秋。

裴秋今晚又是因为什么在生气呢?

这个有些熟悉的想法忽然再次浮现在她脑海。

然后她又忍不住去想,她明明已经活得像个死人了,他为什么还是不肯放过她?

裴秋的动作在对上她视线的刹那陡然一顿,他的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不过很快就又恢复了往日的深邃平静,似乎一切都只是她的错觉。

“你也兴奋了吧?”内衣带子再次被收紧,他的声音夹杂着愤怒与道不明的情绪,“你就是个骚货,就是个贱骨头,和你爹一样。”

苏凉忆的身子止不住地发着抖,可眼神却愈发空洞,惨白的脸色透着病态的仓皇。

裴秋的动作再次猛地一顿,寒风中指尖微微发着颤。

“先生,莫要冻坏了夫人,浴袍,浴袍这——”

眼见终于有个空档,宋妈大着胆子走到了两人跟前,递出浴袍的手颤抖个不停。

裴秋接过浴袍圈住了苏凉忆,后又猛地用浴袍带着她往自己面前一拽,视线沉默地落在她脸上,透着彻骨的寒意。

他的嘴唇微微张了张,最终却是什么声音都没能发出来。

气氛再次陷入僵局。

“明天的酒宴,你陪我去。”最后,他也只扔下这么一句话便走了。

苏凉忆这才彻底瘫坐在地上,像是沉溺之人终于侥幸逃生一样大口贪婪地呼吸着。

宋妈也偷偷吁了口气,这浴袍若是再要多的,她却是也没了。

“夫人——”她再次担忧地开了口。

然后看见满眼空洞的人忽然抬头看向再无人的方向,嘴里轻声呢喃着,“三场,只剩三场了。”

苏凉忆如今的卧室在二楼最内里,狭小的空间里挤满了瓶瓶罐罐,最角落的窗下放了张折叠钢板床。

这里原是她的实验室,如今却成了她唯一的庇身所。

她坐在一堆泛黄的器皿中,好似这样内心才会平和些。日记本也有些泛黄,她握笔迟疑许久,最终只落下“最近记性好像更差了”九字。

月光从小窗照入,在没开灯的房间显得格外明亮。她垂眸看着手中的本子,不知为何却忽然想起了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