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从公公这边得到什么消息，倒是从御书房门口见着熟悉的身影。

应贵人的婢女直挺挺站在那，良妃眉毛一蹙。

不会是应妙人背叛她和皇上说什么了吧？

皇帝见良妃过来，眼皮一掀。

冷厉的目光似刀一般往她身体上刺去。

“良妃，见到朕为何不跪？”

良妃眼神死死盯着站在一旁的应妙人，眼中的狠毒都要溢出来了。

但这次从来只敢垂着头的应妙人却没再低头，不算很出众的容貌就露了出来。

应妙人有些恍惚，她也终于能站在高处俯视良妃了。

“臣妾参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然而往日都会叫人起来的皇帝却没让她起来。

良妃膝盖跪的僵硬了，那上面的人才缓缓开口，“良妃，你与朕相识多少年了？”

“已有十余年。”

“十余年啊。”良妃眼见着黑色靴尖出现在眼前，头上是皇帝沉冷地命令：“抬起头来。”

“啪——”

良妃根本不敢躲，硬生生挨了这巴掌。

应妙人吓了一跳，她平时不常见皇上，也不知道皇帝生气的样子。

皇帝看着良妃不为所动的样子，也气笑了：“良妃，你自己也知道这么多年了，那你可曾有做过对不起朕的事情？！”

“臣妾没有！”良妃指天发誓：“臣妾从未做过对不起良心的事情！如违此誓天打雷劈！”

看见应妙人的那一刻她就知道了，她必然已经把她知道的都说出来了。

但是应妙人只知道她害过后宫妃子，不知道她以前干的事。

若只是谋害妃子，皇帝也会念在她陪伴多年的份上只关她禁闭。

可是良妃注定猜错了。

皇帝原本还想给她一个辩驳的机会，现在见她软硬不吃的样子也终于认清了。

“那朕来告诉你你都做了什么！”

“你谋害皇嗣，推大皇子下水，给当初怀着太子的侧妃下毒；”

“你扰的后宫不宁，残害多位嫔妃，企图诬陷令嫔使用巫蛊之术；”

“你压迫低位妃嫔给你卖命，做那些见不得人的事！”

良妃已然听得面目惨白，唇角发颤。

“良妃，你真的太令朕失望了。”

“你做这些事的时候，可曾觉得有没有对不起朕、对不起你的良心！”

皇帝一想到年纪轻轻死去的第一个孩子，心痛难忍，“你就算有气为何要对着一个孩子发？！当初朕给你的宠爱还不够吗？！”

良妃突然惨然一笑，弯曲的腰背赫然挺直：“宠爱？你哪来的脸说得出这个词？！”

“我有孕的时候你往别人房里跑，我难产的时候你满心满眼都是你废物儿子，你眼里何曾有过我？！”

良妃深深吸了一口气，“陛下，这话说说也就算了，别也骗了你自己，徒惹笑话。”

女人的生机似乎被快速抽走，皇帝被说的一滞，喉口的声音被咽了下去。

那一瞬间，这个坐拥皇位多年的男人一下子苍老了好几岁。

“……良妃何氏，残害皇嗣，扰乱后宫，现囚禁粹鸾宫，每日不得进出并来人掌嘴三十，日日不可停歇。”

满脸灰败的良妃瞬间神色铁青，不敢置信抬起头。

皇帝一字一句说：“一切衣食皆以奴婢待遇，也不可留任何奴婢伺候。”

等候在外面的侍卫听令进来，反剪良妃的双手。

“不用！本宫自己会走！”良妃挣扎。

皇帝给了一个眼色，侍卫立马垂手站在后面。

“娘娘，您请吧。”

良妃深深看了眼应妙人，突然出言，“应答应好手段，那本宫就祝往后你日日都如今日这般顺利。”

显而易见，良妃觉得是应妙人把这些事情捅出去的。

可是应妙人真的想大呼冤枉。

她哪里知道良妃真的这么牛，竟然敢对着陛下儿子出手！

她这次过来真的就是想赌一把，赌皇上想对良妃出手，那她就递过来一个筏子！

当然，这也是基于她发现皇上对良妃态度有变，还有人在暗自调查中发现的。

应妙人悄悄看了一眼皇帝的侧脸，心脏一紧，“陛下，臣妾没想到良妃竟然这么大胆，臣妾只以为她害过别的宫妃而已！”

没想到良妃这么恨她，就算要被带走了还要反咬一口。

应妙人急得上火，若是处理不好这次的事情，那日后皇帝突然想起和良妃的情意，必将会影响到她！

“朕知道，你揭发良妃之事有功，论功行赏必有你的一份。”

应贵人踹踹不安地回了宫，越想越觉得不能这样。

皇帝疑心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