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有一天我被赶出了你们家,一定是你的错,克拉克。”割完一排后,我和他换了位置。

他熟练地操作着机械掉头,回答道:“那你就不该再叫我肯特。”

没人会用姓称呼熟悉或亲近的人。

但我喜欢这样称呼他,一方面是这个词的发音,从喉咙慢慢过渡到舌尖,最后用气流冲破。

另一方面是每一次这样称呼他,总能从他那得到不错的反应。

“我想我会冒这个险的。”我拒绝了他的提议。

他又笑了,侧头看着我,“你很固执不是吗?”

“难道你不是吗?我可是花了一周才能走在我亲爱的室友身边!”(室友是我对他之前不愿意与我过多交流的嘲讽。)

“好吧,你赢了。”他已经割完了最后一排。

13.

每个人都有一些奇怪的恐惧,比如章鱼,比如眼珠子。

但对于一个能开传送门的法师来说,我的恐惧太过特殊了。

我恐高。

现在玉米被割完了,没有了茂密的半人高植被,我才意识到座位距离地面有多么高。

克拉克已经跳了下去。

“come on,晚饭已经好了。”他摘掉了衣服上的一根杂草。

我僵在原地。

他抬头看了我一会儿,意识到了问题所在,然后无声地用嘴吸了一口气憋在嘴里。

活像是吞了只青蛙。

“额……我们可以……”他思考着,“你可以踩着我的手下来?”他递出手。

“不。”

这太不可靠了,他完全可能把我摔在地上。

该死的,我原本大可以让自己直接出现在地面上,捏造一个台阶,或者传送门,都可以!

他张开了双臂。克拉克很高,加上他的臂长,我们的距离减短了很多。

但是……

“跳下来,我会接住你的。”他语气十分笃定。

想都别想!

14.

我采取了一种非常丑陋,但至少我能接受的方式下去。

面对着收割机慢慢蹭下去。

因为这样我看不见地面。

15.

克拉克看着半个身体挂在机器上的女孩,以及她微微颤抖的手臂无奈地笑起来。

他上前一步,扣住了女孩纤细的腰,一把将她抱了下来。

16.

我的惊呼还卡在嗓子眼,就感受到了双脚落地。

克拉克像是提起一片羽毛一样把我抱了下来。

“肯特!”我愤怒于可能发生却没有发生的危险,转过身抬头望去。

然后我才意识到,他的手还在我的腰上,并且正低头看着我。

我们两人的鼻尖近在咫尺。

他猛退了一大步,轻咳了一声:“晚餐好了。”说完跑向了屋子。

17.

那是什么?

高中生的羞涩?

我摸了摸鼻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