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卡尔和卡拉聊天的时候，注意力一直忍不住往那个奴隶身上飘。倒不是因为……呃，不全是因为之前在外间的惊鸿一瞥，而是因为那个女奴，她捧进来了一篮子葡萄。

就卡尔看来，似乎就是她刚才吃的那一篮。

女奴奉上葡萄之后，规矩地坐到了卡拉旁边。卡拉一个示意，她就上前为主人剥起葡萄，然后喂进主人嘴里。

卡尔看着那细长的手指沾了些汁水，凑到卡拉嘴边，险险被咬住……

“[怎么，]”卡尔回过神，看到卡拉似笑非笑地看着他，继续说，“[你也对她感兴趣？]”

“[不是……]”卡尔有些脸热，不由得飞高了一点点。他总是会想，那个奴……姑娘，她会不会在喂表姐的时候，偷偷自己吃一颗呢，像她之前那样？

嗯？等一下，“也”？

卡拉笑了出来，伸手挑起女奴的下巴——那位奴隶面上是温顺的笑意，只有眼睛让卡尔想起刚才看到的那种灵气——说：“[她呀，明明面容并不算绝世，但是好多人对她感兴趣呢]。”说完这句话，她顿了顿，眉心似乎有一层阴影掠过，却又笑起来：“[做我的贴身奴隶也是可惜了。卡尔，你不是还没有宠物吗，今天我就把她送给你。]”

听到宠物这个词，卡尔不禁略微皱起眉头。虽然人类智力尚有不足，但是……也是有自己语言的种族。但他发现自己并不抗拒这个提议，他为此有些惭愧。

卡拉看了看他的神色，拍了拍手。“好啦，伯妮丝，抬起头来，看看你的新主人吧。”卡拉嘴角的笑意又消弭了一点，拿出一根闪闪发光的银链，拷在了那个叫伯妮丝的奴隶腰间，然后把银链的另一头递给卡尔，“[哎，我是很宠她的，所以没有拷上，但配套的东西总是要给你。]”

卡尔没去看女奴的脸，他认真地对表姐说：“[卡拉，如果你舍不得不用给我的，我——]”

卡拉无奈地看着他：“[傻子，我才没有舍不得。]”她又点了点女奴的脸：“听到了吗，这是我表弟，卡尔-艾尔。到了卡尔那里，你可要谨言慎行啊，偷吃主人的水果可是严重的罪行。”

女奴——伯妮丝无辜地抬头说：“主……卡拉主人，我没有偷吃。”

“喔？”卡拉抬起头，询问地看着卡尔。

卡尔愣了愣，有些犹豫：“是这样没错……？”

卡拉和伯妮丝迅速交换了一个眼神。卡拉这一回直接把银链放进卡尔手里，重新半躺下来挥了挥手。

05

在不前往田地的室内，奴隶只能裸足。除了坐卧从不落地、漂浮在天上的氪星人才穿着靴子。除非主人许可，奴隶不得主动食用氪星人的食物。要带奴隶外出时，必须拴上银链。奴隶一般不允许单独出行，极少数例外情况也仅限于贴身奴隶，不仅必须携带主人的许可，还需将银链另一头持于手中，不得放下。

在得到伯妮丝之后，卡尔查阅了和人类奴隶有关的规章，但他没有找到想要的……作为奴隶，伯妮丝衣着清凉，衣裙由几片不大的布条裹成，且垂坠感很强、几乎没有支撑。在星际留学的经历让他知道，氪星人虽然不畏寒暑，很多其他智人种族却不是这样。

他没有养过奴隶，到底要给她准备多少东西才合适呢？

“我的衣装？”伯妮丝有些惊讶，她眯起眼睛言笑晏晏，“我的穿着，自然是依照主人的喜好。……当然，如果到了危害健康的程度，我会向您乞求增添一些衣物的。毕竟，”她垂下头，“贴身奴隶是相对稀缺的资产，毁了未免可惜。”

卡尔一下不知道说什么了，他想了一下。“卡拉那里有没有放你之前的衣服？虽然说气候变动的时候再买也可以，但我之前看，新氪星……”地球，卡尔想，“……的气候变动有时候很剧烈，还是提前准备上。”

伯妮丝看着卡尔，她的新主人，她的评估对象。其实卡拉和她是故意没有提旧物的，到时候卡拉会借着归还的由头来拜访卡尔，顺便给伯妮丝带来反抗军的近况。在摸不清卡尔性格的情况下，伯妮丝最近显然没法溜出去参与会议。

这和她们的计划不符，但是，至少这个氪星人表达出了关心。

……也许只是对宠物的关心。

/This is it, boys, this is war

就是这样，孩子们，这是场战争，

what are we waiting for?

我们还在等待什么？

Why don''t we break the rules already?

为什么还没有冲破束缚？/

06

伯妮丝走在街上。她穿着凉鞋，后腰的银链另一端缠在手上。

“我说今天街上怎么这么臭。”

伯妮丝面前降落下一双氪星制的靴子。她低头行礼避开